2023年,值得被記住。
那些素有“工業(yè)皇冠上的明珠”之稱,但過去常常被人用來卡我們脖子的標志性產品,“Made in China”來了一次小爆發(fā)。
神舟17的升空,“天宮”空間站進入完全體狀態(tài),這距離“沃爾夫條款”把中國排除出國際空間站項目僅僅12年;
麒麟9000s、晟騰910,兩種芯片的及時出現,讓中國企業(yè)得以繼續(xù)保留在AI、云等重要技術研發(fā)的頭部陣營;
還有,自主操作系統(tǒng)鴻蒙即將完全擺脫Android架構,而眾多自研系統(tǒng)已經排著隊準備問世等等等等。
雖然它們很多還不是當今最先進的,但在日趨白熱化的全球競爭中,這些核心科技不斷突破封鎖,取得進步,就足以讓中國跟上領跑者的步伐。
作為追趕者,我們前進的道路上有無數的山等待我們去攀登,有一些是屬于必須補的課,有一些是人為設置的,這條路其實沒什么捷徑可走。
最近剛好看了兩個紀錄短片,都是有關TCL這個企業(yè)的。
我家的第一臺電視是日立,父親的朋友從日本帶回來的。那個年代,日本電器在中國借用一句潮語就是“殺瘋了”。
所以,我對于在中國電視機市場上先后擊敗外國品牌的TCL等企業(yè)一直有高度的敬意。
當年TCL面板8.5代線投產,是國內首條完全依靠自主創(chuàng)新、自主團隊、自主建設的8.5代高世代面板線,顛覆性地打破了以往韓國一家獨大的局面,其影響不亞于今天華為麒麟9000s芯片的大規(guī)模量產。TCL正是讓中國告別“缺芯少屏”少屏的主力。
我們需要有更多類似TCL、華為這樣的企業(yè)去正面進攻,死磕核心科技,為中國夯實進步的根基。就像TCL創(chuàng)始人、董事長李東生在紀錄片《敢向山行》中所說的:無懼奇險,以遠見,扎最深的科技之根;以篤行,攀最高的科技巔峰。
正面進攻,解決少屏
“我們要仰望別人。再望再望似乎都望不到頭……”
這是李東生回憶起1997年參加德國IFA展,發(fā)出的一句由衷感慨。
IFA是歐洲最大的消費電子展之一,想出人頭地的消費電子企業(yè)無不以在此露臉為榮。
家電,是當時的中國為數不多的可與世界巨頭同臺競爭的產業(yè)。
但真正同臺競技,了解行業(yè)的未來趨勢,才會明白中國和世界的距離有多遠。
當時事業(yè)蒸蒸日上的TCL真正有了危機感。
00后很難想象,發(fā)現自己全方位落后的那種失落感和強烈的危機感。
當時的電視機還是CRT的天下,中國已經是No.1,TCL是國產品牌頭部陣營。但是,在國際上,CRT已顯頹勢,背投、等離子、液晶等新技術方興未艾。
當TCL瞄準法國湯姆遜的背投技術,長虹卻喊出了彩色顯像管還能再賣8年。
中國頭部企業(yè)的這次重大失誤,最終成就了正面進攻死磕液晶面板技術的韓國三星。曾經掌握了電視機95%的中國,短短幾年就把80%的價值鏈拱手讓人,中國企業(yè)還就此陷入“缺芯少屏”的困局。
到2012年前后,中國雖然制造了全球一半的彩電,但中高端面板幾乎全部進口,面板和石油、鐵礦石、芯片一起并列中國進口前四。
當中國企業(yè)準備轉換賽道時,又發(fā)現面板、半導體、真空蒸鍍……幾乎每個環(huán)節(jié),人家都能卡你的脖子。
要攀上價值鏈的頂端,必須把核心技術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2009年,曾經點錯科技樹的TCL決心攀登半導體顯示的高峰,投資華星,一出手就是當時最先進的8.5代線面板。
普通人無法想象,面板對當時的中國企業(yè)有多難。舉一個簡單的例子,超過300道生產工序,必須在每立方尺不超過10粒粉塵無塵室中完成,液晶封裝更是國外大企業(yè)的不傳之秘,給多少錢都不賣。
當時中國企業(yè)缺人,缺技術,而且一旦失敗,由于投資額巨大很可能萬劫不復,但TCL決定偏向山行。雖然中間困難重重,但歷經17個月,TCL華星終于量產。
高世代的投入讓TCL得以躋身利潤最豐厚的大尺寸面板,同樣成功的還有京東方,借亞洲金融危機拿下韓國現代的液晶部門,然后一路上世代。
到2021年,全球共有6條10代以上的生產線,中國獨占4條。技術越先進,越容易出效益。
中國企業(yè)先是靠成本優(yōu)勢,不斷將韓日擠出中低端市場,再在中低端市場步步為營,積聚進入高端市場的能量,最終在高端市場發(fā)力,奠定勝局。
隨著2020年TCL完成對三星蘇州產線收購,標志著中國企業(yè)開始掌握LCD面板的話語權。
據洛圖科技(RUNTO)發(fā)布的《全球液晶TV面板市場月度追蹤》報告顯示,僅2023年第一季度,中國大陸電視面板廠出貨量,在全球市場的占有率,就再次刷新了歷史高值,達到70.9%。
“少屏”在中國自此成為歷史。
TCL在2022年電視銷量超越LG,來到世界第二,無比接近三星。
中國面板顯示產業(yè)的重新崛起是和對手真刀真槍比拼的結果,所以不用懷疑中國企業(yè)家的戰(zhàn)略決斷力。
哪有那么多彎道超車
彎道超車?當然也有,但大多發(fā)生技術大變革的時候。
但技術大變革,人類工業(yè)文明以降四百年,總共也沒發(fā)生過幾次。
新能源汽車,常常被視為中國彎道超車的典型案例。
2023年,亮相德國慕尼黑車展、東京車展的中國新能源車,在汽車強國的大本營迎來了無限風光。
尤其是在日本,豐田、本田、鈴木……一眾大廠推出的新能源概念車甚至還不如比亞迪、蔚來、理想的現貨車,讓日本觀眾有點受傷。
這肯定會讓中國人覺得揚眉吐氣。
中國一直有一個成為汽車強國的夢,但在燃油車時代,用盡了政策、市場傾斜,依然沒造出一部在國際上僅靠品質就能代表中國的車。
但世界上大多數科技進步都是循序漸進的過程,彎道超車的機會真得很少。
最典型的就是造大飛機、芯片,越是涉及到材料、高精設備、基礎科學、代碼、高端制造工藝……基本繞無可繞。
對大多數產品、工藝來說,一招鮮能吃遍天的情況不會持續(xù)太久,往往需要應用一代、開發(fā)一代、預研一代才有可能立于不敗之地。
一旦走上攀登之路,就會發(fā)現一山過后又是一山,只要前進,就需要不斷攀登。
科技樹的分叉眾多,技術的密集度超過想象,為了避免一步跟不上,步步跟不上,很多時候不僅要盯緊前沿,還要幾乎“全覆蓋”。
就像TCL在掌握了大尺寸LCD的主導地位后,不僅要開發(fā)新工藝降低OLED成本,為自己殺入這個高價值領域積累資本,還要同時專注Mini LED、Micro LED、柔性OLED等諸多個顯示前沿技術。
如何降低OLED的成本,使其能夠大規(guī)模應用,是TCL爬的又一座小山包。
傳統(tǒng)的OLED顯示采取的是真空鍍膜技術,其器件結構和發(fā)光結構都非常復雜,單是QD-OLED中的堆疊器件共需要蒸鍍約22-24層。
真空蒸鍍的設備和工藝本身就更復雜,其難度據說不亞于光刻機。2014年,TCL開始死磕印刷顯示這種新興技術。
相對于傳統(tǒng)的液晶顯示技術,因為它不需要昂貴的液晶面板和背光源,僅需要通過噴墨打印的方式形成5-6層有機膜即可形成紅、綠、藍發(fā)光單元,器件結構和發(fā)光結構都非常簡單,材料利用率也高達90%。而且,對柔性屏也十分友好。
而且使用印刷工藝的OLED在設備和工廠建設方面的初始投資成本也更低,在生產過程中還具有較低的運營成本。
如今印刷顯示已經可以完成65吋8K顯示器,它確保了中國企業(yè)在OLED面板領域與全球領軍企業(yè)齊頭并進。
你說它是彎道超車也行,畢竟它獨辟蹊徑。你說它不是,也不錯。
為了攻克這個新技術,2003年,TCL就成立工業(yè)研究院,專注基礎技術的開發(fā)。TCL過去五年累計研發(fā)投入超過460億,2022年突破一百億,研發(fā)投入強度可媲美華為。
2022年,TCL掌握的PCT專利超過了1萬6千項。
雄厚的半導體顯示科技方面的技術積累,才讓獨辟蹊徑成為可能。
要掌握上游
爬過高山的人都知道,一隊人登山,打頭的體力消耗會大得多。跟在后面的,則能輕松不少。
作為后來者,中國發(fā)展起步階段,小平同志說要摸著石頭過河。
TCL在電視制造、半導體顯示領域的攀登,更多的時候是跟隨者。但終有一天,中國的企業(yè)也會走上一條沒有人走過的登頂之路。
因為,“不掌握上游,永遠要仰人鼻息,存不得繼續(xù)依賴的幻想?!?br /> 2020年,TCL收購當時的天津中環(huán)集團,進軍新能源光伏領域,在新賽道找到更高的起點。
新能源光伏和半導體顯示都屬于泛半導體領域,企業(yè)運作有很多相通之處,進軍新能源光伏,也算應時而動。
新能源建設成本高,5年前才勉強降到投資成本每瓦8元,發(fā)電成本每千瓦時0.8元左右,相對火電的0.3元、水電的0.1元,如果沒有政府補貼幾乎毫無競爭力。
TCL依然是通過正面死磕技術創(chuàng)新,找到了降本增效的大道。
以TCL中環(huán)首創(chuàng)的G12超大光伏硅片為例:通過科技創(chuàng)新,其光電轉換效率能夠提升3%,度電成本更是足足降低6%。
這種單片電池的發(fā)電功率,對比常規(guī)產品的發(fā)電功率,可以達到近兩倍的程度。由此才能夠實現更低度電成本,這也是TCL中環(huán)為光伏全面迎來平價上網時代打造的超高價值產品,意義可謂重大。
如何做到的?這背后,不得不提及TCL中環(huán)首發(fā)的210硅片平臺型技術,通過死磕超百余項已申報專利及自有知識產權的技術,并且能將技術深入融入到工業(yè)4.0柔性智能制造,帶來更高的光電轉換效率、更高的生產制造效率,唯有此,更低的度電成本才有可能實現。
基于工業(yè)4.0的智慧工廠,TCL中環(huán)的單臺月產能領先行業(yè)次優(yōu)水平25%-30%、硅片成本對比行業(yè)次優(yōu)水平降低13%。
TCL中環(huán)硅片工廠已經能實現部分區(qū)域“黑燈”運行。
換成普通人能聽懂的語言,TCL中環(huán)G12晶體晶片的大尺寸、薄片化、細線化、N型技術,讓TCL擁有了后發(fā)差異化競爭力。
至于工業(yè)4.0智慧工廠,TCL更是早在十年前就開始了相關研究。
TCL的技術可以幫新能源企業(yè)大大減少了終端成本。
G12先進產能+4.0智慧工廠,讓TCL取得光伏硅片外銷市占率全球第一,G12市占率全球第一,N型硅片外銷市占率全球第一。
在新能源項目上,高起點使得TCL有望以最短的時間成為山峰。
高科技競爭,中國企業(yè)來了
李東生曾經說過,“國家的競爭就是經濟的競爭,競爭主體是企業(yè)。中國從經濟大國發(fā)展成為經濟強國的歷程,就是中國企業(yè)追趕超越全球產業(yè)巨頭的過程。”
今天,有越來越多的企業(yè)努力成為讓中國從制造強國轉變?yōu)榧夹g強國的推手。
2018年,大國博弈如火如荼。4月19日的《科技日報》鑒于當時的形勢,列出了制約中國制造業(yè)發(fā)展的35項卡脖子技術,包括芯片、操作系統(tǒng)、觸覺傳感器、真空蒸鍍機、醫(yī)學影像設備元器件等等。
這是一份不完全清單。
想了解科技競爭的殘酷,中國人最應該看的是瓦森納協定,這里面規(guī)定的對中國限制出口的技術產品清單涵蓋31大類,大約200頁。
5年后,35項卡脖子技術,中國已經在22項上取得了比較大的突破。
幸運的是,中國有一大批類似華為、TCL、海爾……的科技企業(yè),愿意直面競爭,在看似普通的賽道上完成了很多一點也不普通的工作。
高速列車就不用說了,集車輛、通信、信號、電力、牽引、軌道、控制……眾多高技術于一身,國產化率已經達到97%,甚至已經實現了時速350公里高鐵全線路、全系統(tǒng)整車出口,印尼雅萬高鐵于今年10月17日正式開通。
還有光伏和新能源汽車,在全球幾乎殺瘋了,逼得美國要啟用非關稅壁壘,逼得歐盟要動用反補貼調查,如今中國已經成為全球光伏組件最大的生產國、出口國,也是新能源汽車最大的生產國和出口國。
還有國產商用大飛機C919,由于中國的長江-1000A發(fā)動機已接近成功,導致美國在對華制裁時很少考慮限制賽鋒LEAP-1C。
醫(yī)用核磁共振設備,中國出現大爆發(fā),到2023年在中國市場直接把價格打下90%,中國造瑪西普伽馬刀,以其先進、穩(wěn)定的特性殺進美國市場,改變了世界放療市場的格局。
不過,攀登到一定高度,人們往往會愈發(fā)謙遜。
李東生說,每次去看展都會看到我們跟競爭對手的差距,我們在進步,別人也在進步,只要我們進步得快些,還是能趕上它們的。
未來的科技競爭,不只是大企業(yè)與大企業(yè)的競爭,更是產業(yè)集群與產業(yè)集群的競爭。
全球科技競爭,我們需要更多中國科技企業(yè),不繞路,正面死磕核心科技。
科技高峰在面前,路在腳下,對手在前面,中國企業(yè),唯有前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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